ilusión_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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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ay Cat -
The one who came from Numa.
Usually, working on the desk.
Sometimes under the bed, if you’re curious.

9.5(下行路)临时加笔

Summary:

“发生了一些隐秘学上的小概率事件,所以就和你听到的一样。”

他苦笑了一声。

“你听到过的所有一切,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污蔑和谣传。所以我会照顾好这边,别太担心。”

Notes:

*半夜忽然想明白自己少写了哪一部分的情绪就爬起来写了,此段接在完整原文后作为上一章 的新结尾,不是全文结章。


  “不,我只是在想。”杜弗尔看着那双结了琥珀色水晶的眼睛。

  “现在是我被困在这里。”

  流亡者愣了愣。

  他没太想过这种问题,很久没想过了。现在回看自己待在布兰库格岛上的那段岁月,好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即便是在理发师塔事发后,他被迫半软禁在书局的四年里,也坦然而乐观地接受这个事实,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重新走出去。

  他的确要走出去了,甚至于去到更远更广袤的地方,去到其他的历史,去到太阳的居屋以外的漫宿。

  但杜弗尔呢?

  “继续。”他父亲偏过头,“我不该说的。别想这么多。”

  他本能地想道歉,但生生止住了,只是俯下身去吻他的额头。神经交聚处的细微电流触碰到嘴唇,不比身下的刺激要逊色多少。

  他不想让有些话变成这场如梦似幻的性的一部分。流亡者意识到自从他离开家后,他与父亲之间的再会几乎除去靡乱的欲望少有其他,交流和思考也一样。

  而有些话是不能只在床上说的。

  “我会在巴黎多呆两天。”于是他这么说,“至少在这儿吃后天的早饭。”

 

  第二天杜弗尔起得晚了些,甚至错过了两个干部的电话,其中一个甚至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流亡者没有叫他起来,只是没什么语气地告诉他们等到杜弗尔醒了会把电话打回去。他那小有成就的兄弟没有很快挂断电话,而是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询问他的情况。

  “哦,他很好,只是昨天喝得太多。”

  “不,我是说你。”

  流亡者张了张嘴。

  “我也……过得还不错。”他搜肠刮肚地想找出几个词来,最后却只能挤出这些话,“真的,只是很忙,非常忙。”

  “上个月是我小女儿的满月,我本来想给你寄信,但毕竟时局不好。”

  “我都没去成你的婚礼。”流亡者有点愧疚。他离开家的时候,他哥哥已经订婚了。

  “这又没什么,只是场婚礼,以后还有周年,总能赶上一次的——特蕾莎呢?你知道我不能去漫宿。”

  “她很好,比我好得多。她在漫宿的地位举足轻重,我们里混得最好的人。”流亡者笑起来,他前几个星期刚到过睿智骑士的小屋,“在守夜人的座下——很傲人的成就。”

  “战后你会回来吗?我是说只是回家看看。”

  流亡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杜弗尔已经来到走廊上,靠到门边,略带不满地看着他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打电话。

  “我很抱歉。”他说,“我恐怕很快就得出个长差。”

  “……那多陪他一阵好吗?”他哥哥迟疑了一会儿,“多陪陪父亲。”

  “我——什么?”

  “他在去巴黎之前和我们说,此行有很大的……风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见你,或者你只是工作原因路过巴黎,但总之他的语气不太好,身体也是。”电话那面传来一声叹息,“我不知道有什么是不能用账簿解决的,但真的很糟糕,我们谁都没见过他那样使用静默术,已经快四年了。”

  流亡者抬起眼睛看向杜弗尔。

  “……我明白了。”

  “你们——”

  他哥哥应该是想问两句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问实在是太尴尬了,考虑到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毕竟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换做是他也想问清楚些。流亡者不太清楚这几年杜弗尔的私生活如何,他懒得过问,但从他哥哥的话里看,至少这四年和平常完全不同,否则也不会特意把这些话说给他听。

  “发生了一些隐秘学上的小概率事件,所以就和你听到的一样。”他苦笑了一声,“你听到过的所有一切,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污蔑和谣传。所以我会照顾好这边,别太担心。”

  他哥哥沉默了一会儿。

  “有空的话回家一趟吧。”他说,“我们都很想你,真的。”

  “当然。”流亡者垂下眼睛,“我也是。”

  他把电话放下,想了一会儿怎么和杜弗尔解释他接了两个清算人电话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都得先让他把早饭吃完。流亡者从桌子上滑下来,走到门边,自然地拉过他的父亲同他接吻,然后走到厨房去把培根重新煎温。这让杜弗尔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了?”他好笑地看着他,“否则我留下来做什么?”

  他在吃早饭的时候简单说过了两个电话的事情,叫他再过一会儿自己打回去(当然,忽略了他和他哥哥叙旧的那部分),随后提了几个昨天看过的报告里需要作补充说明的内容。相比起清算人首领的工作,他此行几乎没什么要忙的事情,空出的一大部分时间原本是用来规划日后行程的。不过现在看来那些都可以往后推一推。

  给决议会写过南法方面的报告之后,他简单罗列了几种自己常用的东西——类似所罗门前饮、命运织物、蜡烛、原生骨膜¹等等等等一系列便携且有效的冬之造物,以及一些容易被唤起的冬的记忆和影响。杜弗尔在巴黎的别墅勉强够制造其中的大部分,他得和司书一样,把灵魂分成几瓣来进行这些工作才有机会在一天之内做完。

  他们各做各的,有时候帮忙互相递些东西。不过流亡者坚决不让杜弗尔在午饭和晚饭上搭把手,他一向如此,在厨房里容不下第二个人。

  等到他终于封存好最后一份回忆,身心俱疲地洗完澡,拖着一整身暗淡的灵魂拉开卧室的门时,毫不意外地看到还没有睡着的杜弗尔。

  当然,他进的就是杜弗尔的屋子。只是快到午夜还没睡着的杜弗尔很少见。

  流亡者钻进被子里,往他肩上靠了靠。

  “你在我的屋子里都干了什么?”

  “力所能及的。”他闭着眼睛咕哝道,“知识一般被禁止带出书局,但用它们作成的实物没有太多限制。”

  “不需要报备?”

  “我自己是行政司书。至少现在还是。”

  “假公济私?”杜弗尔笑道。

  “对。”流亡者利落地承认,“去向防剿局和决议会告发我吧。”

  杜弗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这的确落人口实,至少所罗门前饮和命运织物能被批准在书局之外的地方制造的可能微乎其微。流亡者把自己的把柄毫不掩盖地亲手递到了他面前随他处置,杜弗尔明白这是在给他选择。

  他现在有机会把他也困在这里。离了噤声书局和决议会,流亡者就完全失去了走向其他图书馆的跳板。他会在隐秘界失信,除了回到他的身边以外,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杜弗尔欠下身子,把他拥在怀里。力度不大,无比轻盈和随意,却满是重量。

  “你知道我不会。”他轻声回答,“睡吧。”

  “十九年前。”流亡者忽然问,“如果我十九年前同你说,我想要寻找和践行我自己的理想,你也会放我走吗?”

  “为什么不呢?”杜弗尔叹气,“我只需要多几天想想,但那也是在答应你之后,我自己的事情。”

  长久的沉默。

  “我很抱歉。”流亡者将他拥紧了些,“对快二十年来所有这一切。”

  “我们之间不就是这样?”他父亲笑着用他昨天的话宽慰道,“让这些见鬼去吧,错的又不是你。我当时把你吓得不轻。”

  流亡者回忆起他那时杯色的双眼。

  “确实。”他也笑出了声,“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比那种样子的你要更吓人。”

  “现在也一样?”

  流亡者想了一会儿。

  “对。”他说。

  “现在也一样。

  

  

Notes:

¹ BoH:Essential Periost.[What happens when you boil and scrape us down to our utter fundamentals.]4麟4蜜2月4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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